你好我是司庭,原ID弹壳里的灰烬
热圈绝缘,光速爬墙,北极鸽子王
最近公路车同人狂热中
堆乱七八糟东西的子博:壹-卡洛斯
欢迎找我玩😃
备注:天乐之城与地魔之城世界观出处是梗墙,非原创。
人设是我心目中的史萨,大概和啾萨有相同之处。更温柔善感(?)
and,巨量ooc预警
在人世之上,还存在着被遮蔽的空间。
在那里,偶然闯入的人类只能在薄薄的一小条地域生存。因为其他两边分属于神灵和魔鬼。
神灵们居住的地域被命名天乐之城,那里天空永远澄蓝,气候舒适如春,泉水清冽甘甜,花卉明媚争艳。塔楼和宫殿皆是莹白玉石构筑,路边散落着宝石和珠玉。
那是纯净的地方,不存在罪恶,不存在痛苦。
另一边的地魔之城则是噩梦一般的存在。
十恶不赦之徒,大奸大恶之人,以及拥有和神灵匹敌力量的恶魔聚集在里面。那是黑暗的源头,欲望的狂欢。
他有些茫然地站在属于人类的灰色地带,听着眼前黑衣的男人为他解释这一切。
是他的执念带他来的吗?
“对的。想要探知某样东西的欲望过分强烈时,人类就会在梦中被带到这里。”
黑衣男人回了一句便接着道:“神说,来此的凡人能够领略两城的风光——因为你们人类具有的双面性。但你若要离开这里,回到那个你们所谓的现实,就必须要认清楚:你倚仗什么登临天乐,又因为什么坠入地魔。”
“去吧,萨列里。那边会有人带领你的。”
萨列里有些犹疑地走向天乐之城。
金色的阳光温暖透亮,从身边绿树的缝隙间洒了他满身。鸟儿歌唱,蝴蝶飞舞,芳香四溢。一切都纯粹而美好,就像他想象中的天堂。
面前的白衣天使也不知何时出现,带着温和的笑意看着他,披散的金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实在是抱歉了,您只能在这一块区域活动。”天使冲他点点头以示歉意,“那边是神灵的居所了。”
萨列里点点头,来不及思考天使究竟说了什么,只是为这难以置信的和谐气氛而惊叹。
任何人间的音乐都表达不出这样的美好。
柔和与艳丽的色彩交揉在一起,形成一种如同幻梦的视觉效果。拉长的光影为其增添了更强的空间落差,却因为鼻尖嗅到的甜美芳香而显得迷幻而不真实。
他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却不忍打破这片令人心安的宁静。满心都是乐音,在他脑内一片轰鸣,振聋发聩,却堵在喉口唱不出一句。
第一次他感到那么深切的自卑和拘束,因为害怕自己会破坏这一切,因为自己的音乐不配。
自己的音乐不配?
萨列里低下头注视着靴旁的小花,自嘲地笑笑。
自从他成为了维也纳的宫廷乐师长,还有谁能够这么说?
别人没有这么说,他自己也就飘飘然了。
直到那个人的歌剧首演,萨列里才恍然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从来没有无法超越的音乐,他也不例外。
他连这样的场景都胆怯得不敢尝试描绘,而那个人或许就是在这里诞生。更大胆一点,他甚至猜测那个人本就是眼前天使的同类。
他痛苦吗?
他嫉妒吗?
他自卑吗?
是的。他不能且无法否认这一切。
但如今他确切地明白,明白自己的缺陋,明白自己的地位,明白自己的心态。
他有自知之明。
……所以不会沉浸其中。
有些贪婪地呼吸着,萨列里转头看向金发的天使,温雅笑道:“麻烦您了。”
天使惊讶极了,或许是很少见到像他一样主动要求结束的凡人,天使不大高兴地哼了一声:“你接下去的所见,可就不像这边一样美好了。”
也不等他做出什么反应,天使就转身准备带他离开。
忽然,不远处传来哗哗泉水声。
萨列里抬头望过去。
那是一个金色的水潭,一个赤裸的金发天使面朝下趴在一旁的浅滩上,光洁的背脊随着呼吸起伏,纯净得让人生不起一丝杂念。
“……那是?”
萨列里看向身旁的天使,忍不住开口问道。
天使偏头看了看那人,脸上露出了温柔到可以称为怜悯的笑容,声音都不自觉放轻了些:“他呀,是从人间回来的天使。”
“人间回来的,天使?”
“承载着神的指令,领会人世的污秽和美德,融入自己的理解,更好地侍奉神灵。”
天使居高临下地看着萨列里,皱眉扇了扇翅膀,带起一阵柔和的风裹住他,将他一一下抛出了天乐城域。
“你问的真多啊。那边的人可不像我们这么好说话了。”
天乐之城的美好和光芒在耳边的呼呼风声中离他远去。黑暗侵蚀着他眼前的那片光芒,一点一点,直到星芒彻底消失,直到他堕入无边的黑暗。
“呼~”
之前的黑衣男人在后面稳稳地接住了他。
“嘛,我就是你在地魔之城的向导了。”
男人撩起了垂下的发丝,取下显得有些冷漠的银质面具,蛮不讲理地扣到萨列里脸上:“带上这个,不然你会很惨的。”
萨列里虽然还没有反应过来,但还是依照男人的要求戴上了。
顿时,周围的黑暗也不能成为他的阻碍了。透过面具上无形的滤幕,他看到了旁边暗红的赌场,昏黄的酒吧,破碎的断肢和男人苍白脸颊上的血色纹路。
“这就是,地魔之城?”
萨列里有些惊恐地发现自己内心是出乎寻常的平静,甚至没有一个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的人应当有的惶恐和害怕。
男人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拉着萨列里往里面走去。
和凭借景色让他沉醉的天乐之城相比,地魔之城更令人恐惧的是其中的存在。
有的人像失去理智了一样在大街上战斗。有的人布满血丝的眼球突出,盯着手里的牌,喉咙因为或欣喜或绝望的嘶吼而哑的发不出声。有的人在街上就与他人交合,发出不堪入耳的声音,还有一堆人围观,为其叫好。
萨列里有些怔愣地看着这一切。
他没接触过这样的人。他从小就在高雅环境中长大,甚至根本想象不出会有这般景象。
但这些人离他太遥远了。遥远到过分的不真实。
所以他没有迫切的恐慌。在这地魔之城中却感不到什么实质性的恐慌,这才是令他不解的事情。
“……你感到困惑吗?”
萨列里点点头,却听男人意味不明地笑道:“这些不过是外围的渣滓,根本称不上恶魔啊。”不在意萨列里猛缩的瞳孔,继续道:“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恶魔吗?”
整了整袖口,男人看向萨列里,笑容意味不明:“真正能够被称为恶魔的,是我这样的人呀。”
“诶,我用不着在这个上面骗你啊。”男人把手伸到萨列里面前,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瘦削修长。似是故意向他展示过程,男人放慢了速度做了个手势,一阵红光从他手里绽放,向远处那一波吵闹的人群而去。
那些人根本没有发觉这红光,任由红光没入他的身躯。
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来,萨列里,把手放上来。”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带着些蛊惑味道,纵使萨列里意识到似乎有什么不对,却也忍不住真的按照男人所说把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男人扣住他的手,使得他比了一个根本辨不清的手印。瞬间,那边众人的喧闹声忽然停滞,人们的动作也都停在一瞬间。
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顺着萨列里的背脊直蹿到头顶,震得他有些发晕。
不出所料。
根本控制不住被男人扣住的手,被迫做出各式手印,所需要的法力则是由男人供给。萨列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边的人因为他而做出各样的自残行为,舔舐自己的伤口,带着和谐的节奏美感挥舞着刀刃,在自己和别人身上划出伤口,让血珠成为如同花瓣一般的存在。
“不要……不要!!停下来!!!”
萨列里忍不住大喊出声,用尽全力甩开男人的手,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
男人无谓地笑道:“怎么,居然在怜悯他们吗?果然是去过天乐那边的人啊,就是不一样。”
“但是呀,是你杀死了他们哦。”
“你明明已经感觉到了,如果把手给我,会发生令人不安的事情。你犹豫了,但你最后还是任我施为。”
男人看他的惊慌模样,叹口气,压住了戏谑笑容,扭过头淡淡道:“你自己想一想吧,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帮我?这样还能说是在帮我?
萨列里努力压抑着因愤怒而加快的呼吸频率,刚刚伸出去的手垂在腿侧有些抽搐,带着不可置信的厌怒看着黑衣男人。
等……!
忽然冒出来的想法震得萨列里脑子发麻,呆在原地,不自觉地屏住呼吸,看着黑衣男人的目光一点一点变得惊恐。
确实是在帮他,只不过手段激烈的过分。
真正的恶魔,不是那些没有道德没有理智的怪物,而是像男人一样有着自己的理性、原则和旁人难以理解的想法的人。
可是他若选择低调,根本没有人能够把他和恶魔联系起来。
就算别人告诉他,这样的优雅的男人是一个杀人如麻的恶魔,他都会觉得对方在开玩笑。甚至如今亲眼看到了男人抱着无谓的态度轻轻松松就夺走十几条生命,也感到难以置信。
所以什么才是真正的恶魔?
是像他们一贯的想象里的杀人狂魔?还是像男人这样,置身幕后,笑眯眯地诱使别人落入道德深渊?
可是他又是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地魔之城?
男人应当不会在这个问题上欺骗他——这对他毫无好处,他根本没有理由这么做——他必须要知道自己究竟是因为什么来到这里,才能凭此离开。
天乐的原因他大致明白,不过是因为自己的音乐和品德罢了。甚至在他看来,绝大多数人们都能够去到天乐之城。
但为什么会有地魔呢?
意思就是在他的心里,其实是与这些恶魔有着同样的特质吗?
萨列里忽然自嘲一笑,是了,他怎么可能没有。
他敢说从无嫉妒,从无恶念?
怎么可能。那个人的音乐就总是让他在夜深人静时被嫉妒淹没。
当贵族们势利而自己被迫扭曲意志去创作用于取悦他们的乐曲时,他也恨不得贵族们全都去死。
萨列里有些犹豫地把想法告诉了男人,男人回身看他的目光有些复杂。
“你都只说对了一半。至少在我的了解里。”
“固然你的恶念对于地魔是不可缺少,但更重要的在于你的地位,你的性格,和你的……伪装。”
“如果真的对自己的欲望诉求毫无掩饰,那最多只能算是张牙舞爪的怪物,会被所有人群起攻之,不仅不能存活下去,还会在死后的漫长时间里被唾弃辱骂。”
“不过既然已经决定这么做了,肯定也不会在意世人的流言蜚语吧。可恶魔是以罪行来判定的,若引起了别人的注意,被防备,被攻击,连自身尚且不保,又如何能称之为恶魔?”
……是哦。
萨列里皱着眉真的开始细细思索起来,却越想越赞同男人的说法。
“那按照您的说法,我之所以能登临天乐,是因为我能够认清自己心中的恶?”
因为只有认清了自己的内心,才有资格去思考善与恶以及如何修正是吗?
“没错。”男人看着他,终于咧嘴笑起来,“把面具给我吧,你应该可以离开了。”
萨列里也放松地松了口气,摘下面具递过去,任由黑暗淹没自己,像来时一样接受意识封闭。
醒来,他坐在书桌前,手下压着未写完的信件,旁边羽毛笔还带着干涸凝固的墨迹。
另一边摆放着一封整齐的信函,大概是男仆看他睡着了放在这里的新信件吧。
这么想着,萨列里揉揉眼,取过信件,拿拆信刀划开火漆,展开里面廉价的纸张。
【安东尼奥·萨列里大师:
沃尔夫冈已经于今日凌晨去世。下午六点举行葬礼。
恳切地希望您能够出席。
康斯坦斯·莫扎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