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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fayette/法革】我将用一切捍卫誓言

我将用一切捍卫誓言

——记1791年战神/马尔斯广场事件

 

  • ·第一次写法革相关//是叶子粉(已经尽力保持客观了x

  • ·原本是看法革史的一次随笔,结果越写越长了(。)

  • ·乱打tag致歉,蹭热度打了Hamilton……


·原本是看法革史的一次随笔,结果越写越长了(。)

辅助阅读请看下面的背景资料w

背景:

·立宪派认为要在法律范围内进行革命,而吉伦特&共和派(丹东等)认为要不惜一切,采取一切手段来维护革命的成果

·在宪法制定后,路易十六私自出逃被抓回来了,丹东等人主张“国王出走即自动退位”,立宪派认为国王还没有以自己的名义对人民宣战、没有攻击人民,所以还是国王

·共和派的人在议会里面处于弱势,于是议会通过了偏向立宪派的一条法令,不久共和派就有人写了请愿书,717上午丹东他们聚集一堆人在战神广场签名请愿,后面是被拉法耶特解散了的

·1790年7月14日,路易十六和拉法耶特发下了守护/遵守宪法的誓言,人民一片欢呼

 

 

1791年7月17日,巴黎的战神广场上爆发了一次暴动,立宪派的将军朝郊区的人们开火了。这是秩序的胜利,是法律的胜利,是立宪派的胜利,但却在人民间刻下深深的沟壑,用血肉填满。他的名誉被玷污,被诋毁,被污蔑。人民的将军被人民抛弃。

“他的光荣的行为,那坚持不渝的恒心,将博得后世的尊崇。在后人的心目中,他不会像党争时代一样有两种评论,而必然赢得真正的荣誉。”

这是他的故事。这是属于他的Legacy。

——引言

 

1791年,7月17日,下午。

拉法耶特站在书桌前。方才国民议会送来的报告在匆匆翻阅后已在手中被捏出了深深的折痕。他紧紧皱着眉,也来不及细思什么谨慎的对策,在命令副官集合1200名国民自卫军后,将报告狠狠的摔在桌上任其散开,自己大步走了出去。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不明白何以变成这副光景。

人民如此强烈的要求惩罚出走的国王,他可以理解。见鬼,他当然可以理解。所有人——宫廷那些反动贵族和国王的近臣除外——无一不对这样轻率鲁莽的出走感到莫大的愤慨和屈辱,即使相当一部分是和他一样的立宪派。

可作为国民代表,他们是不能仅凭一时情绪便冲动决定的。国王也是公民,他也应有人权。虽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但路易十六目前仍尚未背弃宪法,尚未背弃他的祖国和人民。路易十六现在依旧是他们的国王。至少对待这样轻信近臣的国王是应当给予他理性选择的机会的。

他用三色花都能想到那些近臣是如何蛊惑国王的。无非是民众的不稳定和议会潜在的敌意。这些陈词滥调他都不知道在国王面前为国民议会和立宪派辩护过多少次了,结果显然还是近臣更得国王的信任。

该死的共和派。拉法耶特轻啐一声,愤愤想到。都是一群投民众之所好的煽动家,他们巴不得局势逐步走向混乱。上午丹东才在练兵场大费周章云集了好一群人签名请愿,直到他带领国民自卫军去维持秩序,人群才慢慢散开。不过这也正是他被人民所信任的现象——在美国的坚定行为已经为他打上了自由的烙印,又怎么会有人质疑他的立场?

但现在才过去了几个小时?

“丹东和德穆兰那两个家伙又凭借他们那杰出的演说才能聚集了人数更多且更为坚定的群众。矛盾进一步激化了。甚至只因为他们认为两个残疾人是密探,就处死了他们,把他们的头挑在高杆上示威。那两个人是无辜的。”

为什么民众的冷静和理智保持的时间不能稍微长一点呢!骑在马上,即使身后跟着肃穆的自卫军,拉法耶特仍觉得一波波袭来的疲倦搅得内心烦躁不已,直到半路与巴伊汇合,才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在拉法耶特看来,去年的场景不会是昙花一现,“国民万岁”和“国王万岁”的呼喊终究会被同时喊出——他们会为此不惜一切,像曾经的誓言一样:永远忠于国民,忠于法律,忠于国王,尽力维护国民议会制定并经国王同意的宪法,并以永不分离的友爱同全体法国人民团结在一起。

拉法耶特和巴伊,国民自卫军司令和巴黎市长。这两个责任重大,却也权利宽泛的职位是人民授予他们的,这是人民对他们信任的表现。拉法耶特和巴伊坚信人民的无辜,他们想做的只是打倒煽动家,压制共和派,以他们的无私行为唤回人民的理智,用他们的高尚气节作为秩序和法律的担保。

只是……

看到熙攘了半广场的人,拉法耶特和巴伊交换了一个充满忧虑的眼神。似乎这次行动不会像上午一般顺利。

可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广场上一片沉默。七月的巴黎又闷又湿,在阴天的陪衬下,蜷缩在低空混合着水汽的高温显得更加难以忍受。弥漫开的压抑在呼吸间浸透肺叶,让人喘不过气来。到了祭坛前,他们已能很清楚的看见丹东和德穆兰那讨厌的面容。

拉法耶特停住马,深吸一口气,开始宣读市政府的条令,劝诫群众依法解散。巴伊也将象征革命的红旗交给拉法耶特的副官。一片静寂中,只有拉法耶特沉稳的声音。在他身后飘扬的红旗像是用鲜血的颜色为他作注:最热情的革命拥护者。

沉默在宣读结束后还延续了片刻,旋即被汹涌的喧哗搅得支离破碎。“绝不解散!除非路易十六退位!我们要让国民议会的先生们听到我们的诉求!国民万岁!”丹东极具穿透性的咆哮在不远的地方响起,巴伊才恍然发现,国民自卫军已经横向排开,将群众拦在了祭坛这半边的广场。

“Laf……?”巴伊有些不安地看向拉法耶特,后者却只是冲他摆摆手,看着丹东不知在想什么。

“我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这次丹东的话却被淹没了。不知是谁起的头,人们开始大呼着“扯下红旗!”并涌上来。不少自卫军挡住人潮时已经忍不住频频回头望向他们的将军。他们不知所措。

他们不知道在场面已经闹得这样不可控制和激烈的时候,除了暴力手段,还有什么办法来恢复秩序,驱散人群。而作为跟在拉法耶特将军身边,由他亲自训练的首批自卫军,他们深切地明白拉法耶特将军发自内心地爱着法兰西和人民,他们甚至难以想象拉法耶特将军命令他们向人民射击会是什么样子。

“静一下!各位公民静一下!请听我说!”德穆兰忽然站上高台大喊了一句。德穆兰虽然年轻,但因为对自由的真挚追求,在人民中也有着不小的威望。他一开口,人们纷纷停了下动作,转过头去看他,就连拉法耶特和巴伊也望了过去,想听听他在这个敏感时刻要说些什么。

“公民们,我们都知道拉法耶特将军是人民的将军!既然如此,他与我们不应该是这样的敌对状态!”巴伊从德穆兰的措辞中嗅到了些不妙的味道。接着德穆兰转过头,把目光从民众挪到拉法耶特和他的三色帽徽上,这种不妙的预感变成了现实。

德穆兰忽然咧嘴笑起来,用他一贯的激扬语调冲拉法耶特大声喊道:“拉法耶特先生!人民的将军应当和人民在一起!加入我们吧!我们信任你!”

拉法耶特愕然了。他诚然感谢德穆兰所代表的人民对他的信任——但先不提立宪派和共和派不可调和的矛盾,难道德穆兰认为他会因为他们所体现的群众力量就成为一个政治变节者吗?如果真是那样,他想他或许不配得到这种信任了。

拉法耶特用沉默表示的坚定拒绝,却被丹东忽然出声打破:“拉法耶特先生拒绝了我们!这没错——他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但是,公民们,为了惩罚出逃的国王,为了捍卫我们的权利,即使要与拉法耶特将军为敌,我们也绝不能退缩!我们要革命!”

“扯下红旗!”跳到人群中的德穆兰应和着大喊。他锐利的目光环顾了身周,率先捡起脚下摆设的装饰性小石块,掷向他前方的那名自卫军。“扯下红旗!”

所有人都猝然一惊。随后那石块落到了马身上,击得那匹马猛地抬起前蹄发出嘶鸣,即使骑手努力地拉缰绳控制,却也不得不连人带马往后退了两步。

巴伊的脸色白了白——人民发出一阵欢呼,纷纷效仿德穆兰。看到自卫军被这密集的石子雨接连逼退几步,人民的欢呼更加响亮了。

拉法耶特的神色一下就沉了下来,不假思索地命令道:“鸣枪。”

震耳的轰鸣确实是极为震撼的警示。抓住这片刻的沉寂,拉法耶特冲着群众大声喊道:“各位公民!我能理解你们所提出的对国王的不满!我不是站在我的政治立场上对你们进行谴责,我所唯一希望的,仅仅是你们能够理智一些!为什么不能采用合法的方式请愿呢?公民们,国民公会的代表都是从你们身边来的,为什么不能信任他们?你们的意见都会在国民公会上公开地进行讨论。既然如此,为什么非要选择不合法的暴动呢?

“我们为什么要制定宪法?是用宪法来规定国王的权利。可在国王遵守法律的同时,人民也不应该有特权。我们的初衷难道不是所有人的行为都应受到法律的规范和约束吗?法律才是最有力的武器!进行暴动所多收获的,仅仅是纷乱的城市秩序和一种只存在于精神层面的亢奋!”

拉法耶特踩在马蹬上站起身,向民众呼喊着:“我们要革命!我们要自由!而法律将成为我们击碎旧制度最锐利的枪弹,奔向自由法兰西最方便的捷径!”

“说的倒是好听!”丹东从高台上探了半个身子出来,咆哮着反驳拉法耶特。“我们等待有用吗?我们请愿有人听吗?是啊,我们的代表没有辜负我们的信任,在会议上勇敢的提出了我们的主张——可这有什么用?”

说到这里,丹东还转过头去专门看了拉法耶特一眼,才继续道。“拉法耶特先生,他和他的立宪派在这一点上可是与宫廷还有保王党贵族达成了一致的!如果我们不行动,我们的代表在会议中只能处于劣势,有谁来帮助他们?只有我们!公民们,我们要用行动告诉国民议会的各位先生,我们是强有力的,我们的代表是强有力的!只因为我们和他们,代表了人民的意志!”

原本因拉法耶特的告诫已经有些动摇的群众又在丹东的鼓舞下紧密团结在了一起,纷纷然发出无意义而表示反抗的呼喊,且又有要与石子一起涌向国民自卫军的趋势。

“大家不用怕!”德穆兰快活地喊着,用手抓着宽檐礼帽在空中冲人们挥舞。“拉法耶特将军和巴伊先生是不会对我们开枪的!我们不解散——直到国王得到他应有的惩罚!为了自由!为了法兰西!”

“为了自由!为了法兰西!”郊区的人民随着共和派的煽动家们叫起来,每一句结束时都将手中的斧子和锄头向天举起示威,石子也随之扬起。不知是谁的一枚石子从人群中跃出,划过高弧,重重地落在了拉法耶特的马上。

那马痛嘶一声弹跳起来,使拉法耶特从沉思中猛然惊醒。他用尽全力勒住缰绳,好不容易才在踉跄之后稳住了身体,软帽和假发却因为惯性歪斜得快要滑落,几缕红色发丝也从假发下露出,狼狈至极。

拉法耶特匆匆理整衣饰,民众却哄笑起来,空气中充满了节日盛典般的欢快气息。有人唱起歌来,人们和着歌声投掷石子,又笑又跳地把国民自卫军逼退。

“瞄准他们的头顶上方,鸣枪!”拉法耶特几乎是吼着说出了这句话。巴伊有些惴惴不安地看了他一眼,拉法耶特握着缰绳的手紧攥着,抹过油的黑色手套上深深的褶皱从指尖蔓延开来。他紧抿着唇,眉头皱起,脸颊因为激动而有些泛红,眼眸只盯着不远处的丹东,竭尽全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深知,他所能依靠的只有他的声誉。

“各位公民,请听我说!”拉法耶特只得喊起来。“你们已经充分显示了你们的力量和勇气。你们以自发的行动对威胁自己的一切攻击庄严地做了自己所能做的一切!可是我们在显示力量的同时,也应该显示我们的克制态度!我们要使对我们这里发生的事情感到不安的人们能够安心!你们是有力量的——你们要明智些,有节制些,这才是你们最大的荣誉!只有这样你们才能在不同情况下显示出你们善于运用你们的天才策略和各种美德!*让我们各自回家去吧——也让我们的亲人放心些!”

拉法耶特喉咙喊得有些嘶哑,太久没有喝水造成的干涩让简单的吞咽动作都疼痛不已。但最难受的还是紧张的局势对神经造成的高度压迫,那种发麻的亢奋所带来的厌倦感让他几乎想要就此转身离开——暴动破坏的是城市秩序,而会议厅外国民自卫军的防线坚固无比,是绝对不会让暴动者进入会议厅干扰议会决策的。这不是他们的义务。是巴伊和他承担起了人民赋予他们的责任,责任感促使他们必须处理这个棘手的状况。

是的,责任。他们的责任和权力由人民赋予,他们同样要受到法律的规范和约束。但真正困扰他的是权利的限度问题。他被赋予了多少权力?他能够做什么?他一概不知。只有他的誓言和内心能够作为行为规范了。

永远忠于国民,忠于法律,忠于国王,尽力维护国民议会制定并经国王同意的宪法,并以永不分离的友爱同全体法国人民团结在一起。

法律和国王好理解,但国民是个什么样的主体?在他的理解里,这是“全体法国人民”的另一种表达形式。可这个整体的概念在行为中如何体现?丹东等当然是人民的一部分,可在相冲突的时候,只要他们做的过分,他动用武力绝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愧疚。

但是这些郊区的人民不一样,他们实实在在的是人民的一份子,是他愿意用一切来保护的一部分。他曾料到丹东这种人会反对自己,却不知他们如此无耻地用人民作为武器和盾牌。

群众沉默着。丹东和德穆兰又开始大声叫喊。

拉法耶特没去听。他知道他绝对不可能向这些人妥协。而如果不选择妥协,他便只剩一条路能走。人们宁愿被蛊惑着奔向海市蜃楼,也不愿从全局考虑问题,只因这会失去暂时的利益。这就是人民的民主的局限之处了。汉密尔顿说的对,精英政治有他独有的强大优势。只可惜这和法国现在的国情并不相符。

不行,他没有时间考虑这些事情。听啊,他们又喊起来了!采取行动迫在眉睫,他没有时间可供浪费!可是他怎么忍心对这些人开枪呢?他们是应被庇护的弱者,现在自己却要调转枪口冲他们——自己背后的无辜民众——施暴?他做不到!

他想往后退,可誓言如同城墙般不容他后退一步。他所受的教育,他的名誉,他的责任,都不容许他背弃誓言,更何况是心怀虔诚发下的如此神圣的誓约。这不仅是誓言本身,这也是他毕生的目标和理想!他从美国回来,就是为了让他的人民得到自由,又怎能在这种时候背叛自己?

如果换做其他人在拉法耶特的位置上,必然不会如此纠结。无论做出了哪种选择,都不会危害到自己的生命和权利。所需要权衡的仅仅是自己的被信任与国民议会和市政府的威严——也就使得行为更加果断了。

但拉法耶特不同。背弃誓言和理想或是对人民射击,这两者任何一个对他造成的打击都不亚于死亡的痛苦。甚至如果他的死亡能换来人们对国民议会的信任,他也必然是乐意之至的。

喧嚷的人民一步步逼近了。拉法耶特偏过头去,自卫军队伍整齐的肃立着,军帽上别着的三色花是如此耀眼。

他敛眸,举枪,枪口朝前。

我,拉法耶特,宣誓永远忠于国民,忠于法律,忠于国王,尽力维护国民议会制定并经国王同意的宪法,并以永不分离的友爱同全体法国人民团结在一起。

我将以此作为我的政治理想。我将用一切捍卫我的誓言。

哪怕会失去名望,会愧疚,会痛苦。

但那样的折磨留给之后的自己再慢慢品尝回味吧,至少现在他已经下定了决心。

于是拉法耶特抬起头来,直视着丹东,目光里是不加掩饰的憎恶。所有自卫军同时抬枪,瞄准了仍在投掷石块的群众。

没有人说话。沉痛和坚毅同时在他们脸上浮现。他们或许会遗憾,但绝不会后悔。

“现在,开枪。”拉法耶特说道。

 




(正文到此为止,下面大概算是交代结局的附文吧)

7月17日,午夜。

略显凄凉的月光穿过落地窗被纱幕散了开,铺在拉法耶特的书桌上,一片静谧。

拉法耶特坐在床边,双手撑膝,身上只一件单衣,军外套斜斜地披在肩上,垂着头,有些失魂落魄地盯着地面。他渴望睡眠能让他暂时逃避这一切,不断反复的噩梦,却给予他绝望,甚至于一闭眼,下午那遍地鲜血的景象就浮现在脑海中。

他几乎想不起自己是如何回来的。巴伊安慰他,人民不会因为被形势所逼做下的事情而改变对他的看法的。

不得不说,在这方面,巴伊还是太天真了。

过了两个小时,副官整理好了报告来交给他。他们想安慰同样痛苦的对方,但或许沉默才是最温柔的关怀。他曾以为自己在开枪那一瞬间已经麻木,可在翻阅报告时仍然痛苦得不知所措。

群众惊恐的尖叫仿佛在耳边响起。唯一的一次杀伤性射击后广场上甚至寂静了片刻,人民仿佛不敢相信空气里的硝烟和眼前的血色。

接着他们转身逃离。逃离丹东和德穆兰,他们的领导者。逃离国民自卫军,他们的同胞。逃离拉法耶特,他们的将军。

他再也不是人民的将军。

还能怎么办呢?为了秩序,为了法律,他只能这么做。

拉法耶特在开枪时就已明白,即使他和巴伊是迫不得已才采取了镇压行动,但人民不会原谅他们。

可他不会后悔。

毕竟,这是为了法兰西,为了他的誓言所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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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是巴纳夫在国民议会上的发言。我道歉,自己反驳自己真的好困难,写不下去了。

**本文引用了不少米涅大佬评论叶子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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